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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06 21:14:55

暴雨如天河倒倾,疯狂鞭挞着青石铺就的演武场。豆大的雨点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碎裂成浑浊的水花,又迅速汇成蜿蜒的溪流,裹挟着尘土与枯叶,流向低洼之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与湿冷交织的沉闷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叶家祠堂,矗立在演武场的尽头。那厚重的朱漆大门洞开着,像一张沉默巨口,吞噬着门外的凄风冷雨,又吐出祠堂内压抑凝重的气息。门楣之上,“叶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翳。

祠堂内,光线昏沉。唯有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风雨灌入的寒气中顽强跳跃,将供奉在神龛上的层层牌位映照得影影绰绰,投下无数摇曳不定、形态怪异的影子,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古老魂灵,沉默地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香炉里,三炷线香刚刚点燃不久,袅袅青烟笔直上升,却在接近祠堂高耸的穹顶时被不知何处钻入的冷风搅乱,化作一片缭绕的愁雾。

叶尘就跪在这片昏沉与缭绕的正中央。

冰冷的青砖地面,寒气透过单薄的粗麻裤,针砭般刺入他的膝盖骨缝。他挺直着腰背,头颅却微微低垂,湿透的乌黑长发紧贴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有水珠沿着发梢不断滚落,滑过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最终滴落在身前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雨水浸透了他灰色的旧布衫,布料沉重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得有些嶙峋的肩背轮廓。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微微颤抖着,死死抠着冰冷的砖缝,仿佛那是他仅存的锚点。指甲边缘已经磨破,渗出的血丝很快被冰冷的雨水冲淡。

祠堂里并非只有他一人。叶家的核心人物几乎都到了,分列两侧。家主叶重山端坐于上首主位,面色铁青,浓眉紧锁,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青筋隐隐凸起,显示出他内心巨大的愤怒与……一种近乎无力的压抑。族老们有的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场中;有的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或冷漠;还有几个,嘴角甚至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的弧度。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汇聚在祠堂中央那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上——跪着的叶尘,以及他面前,那个姿态傲慢、宛如一只骄傲凤凰般的女子。

苏清月。

她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月华锦裙,裙摆以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在昏暗的祠堂里依旧流转着清冷的光晕,仿佛将九天之上的月辉都裁剪下来披在了身上。乌黑如墨的秀发梳成精致的飞仙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步摇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曳,折射出冰冷的光点。她微微抬着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肤光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杏眸里,此刻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冰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的叶尘。

她身侧,还站着一位身着青色锦袍的老者,鹤发童颜,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便是苏清月的护道者,苏家供奉长老——青木真人。他双手拢在袖中,眼帘微垂,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但那不经意间扫过叶家众人的目光,却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淡漠。

压抑的沉默在祠堂内蔓延,只有外面狂暴的风雨声,如同擂鼓般阵阵传来,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终于,苏清月红唇轻启,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刻意拉长的、冰棱碰撞般的寒意,清晰地穿透了风雨的喧嚣,回荡在寂静的祠堂里:

“叶尘。”

两个字,字正腔圆,却像两把淬了冰的小刀,精准地扎在跪地少年的心上。

叶尘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滑落,滑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悬在鼻尖,欲坠不坠。他沾满雨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双被雨水浸润的眼睛,终于对上了苏清月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只有一片冻结的湖泊,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以及一种刻入骨髓的鄙夷。

苏清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那弧度冰冷而锋利。

“三年之约已至。”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祠堂内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是那个丹田破碎、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

“废物”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格外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青石地砖上,也砸在每一个叶家人的脸上。祠堂两侧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别过了脸,家主叶重山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紧握扶手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苏清月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她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叶尘苍白的脸,继续用那种冰冷而矜持的语调说道:

“而我,苏清月,蒙玄天宗不弃,已拜入内门,承蒙宗主厚爱,赐下真传之位。前日,更得机缘,引动九霄星辉淬体,铸就无上星耀灵根,前途……无可限量。”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骄傲,仿佛在陈述一件与生俱来的事实。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无形的、属于聚气境巅峰的强横气息,自然而然地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那气息精纯而冰冷,带着星辰般遥远而孤高的意味,瞬间冲散了祠堂内原本的压抑沉闷,却带来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靠近她的几位叶家族老,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艳羡。星耀灵根!那可是传说中的顶级灵根!玄天宗真传弟子!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让整个青阳城仰望!

苏清月很满意自己话语和气势带来的效果,她微微侧过身,姿态优雅地从身旁侍女捧着的玉盘中,拈起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绣着金丝云纹的锦缎。那锦缎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流光溢彩,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她两根纤纤玉指拈着那方锦缎,如同丢弃什么肮脏不堪的垃圾,手臂随意地向前一递,动作流畅而轻蔑。

“啪嗒。”

那方代表着婚约、承载着叶家昔日荣光与最后一丝尊严的锦缎,轻飘飘地落在了叶尘身前积着浑浊雨水的青砖上。溅起的细小水花,有几滴沾到了叶尘冰冷的手背上。

“今日,我苏清月,便当着叶家列祖列宗之面,与你叶尘,解除婚约!”

苏清月的声音陡然拔高,清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击着祠堂的空气。

“你这种卑贱如泥、永无翻身之日的废物,怎配与我苏清月,与我这注定翱翔九天的凤凰,有丝毫瓜葛?”

“你叶家这方小小的池塘,又怎容得下我苏清月这条真龙?”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天壤之别,云泥之判!”

“叶尘,你听清楚了吗?这婚,我退了!你,不配!”

最后四个字,如同最后的宣判,掷地有声,震得整个祠堂嗡嗡作响。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祠堂内只剩下外面越来越狂暴的风雨嘶吼声,以及长明灯灯芯偶尔爆裂的细微噼啪声。所有叶家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他们眼中翻腾,却最终在那位青木真人若有若无的威压和苏清月展现出的可怕天赋面前,化作了一片死灰般的沉寂。家主叶重山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地上那方被污水浸染的锦缎,牙关紧咬,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家主。

叶尘的身体,在苏清月那一声声“废物”、“不配”的冰冷宣判中,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被彻底撕裂践踏的剧痛!一股无法形容的腥甜猛地冲上喉咙,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将那口逆血压了回去。牙齿深深嵌入下唇,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混杂着冰冷的雨水,沿着他的下巴滴落。

他低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身前那方浸在污水里的锦缎婚书。那刺目的金线云纹,此刻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球,扎进他的心脏。三年前,他叶尘还是青阳城第一天才,意气风发,与苏清月定下婚约,两家交好,何等风光?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丹田尽碎,修为尽废,从云端跌落泥潭,尝尽世间冷暖。而曾经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的苏清月,却在攀上玄天宗高枝、铸就星耀灵根后,以如此决绝、如此羞辱的方式,将他连同整个叶家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碾入泥中!

恨!

一股焚心蚀骨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岩浆,在他破碎的丹田深处轰然爆发!这股恨意是如此猛烈,如此纯粹,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瞬间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堤坝。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锁定苏清月那张写满倨傲与冷漠的绝美脸庞,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低吼,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嘶哑而决绝:

“苏!清!月!”

“今日之辱!我叶尘……铭记于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日我若翻身,定要你苏清月,为今日之举,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这誓言,带着少年破碎的尊严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咆哮,在风雨肆虐的祠堂里炸响,竟短暂地压过了外面的雷声!

苏清月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绝美的脸上瞬间绽开一抹极其夸张、极其刺眼的讥讽笑容。她甚至微微前倾了身体,仿佛要更清楚地看清叶尘此刻绝望而狰狞的表情,笑声清脆,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

“呵…呵呵呵……”

“莫欺少年穷?”

“就凭你?一个丹田破碎、连天地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废物?一个注定在泥潭里腐烂发臭的可怜虫?”

她夸张地摇着头,步摇流苏随之剧烈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翻身?代价?”

苏清月的笑声陡然一收,眼神瞬间变得比万年玄冰还要森寒,声音更是冷冽刺骨:

“叶尘,你是在说梦话吗?还是在祈求我的怜悯?”

“我苏清月,星耀灵根!玄天真传!注定要踏上仙道绝巅!而你,叶尘,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配在烂泥里仰望我的光芒!”

“翻身?你拿什么翻身?拿你那点可悲的怨恨吗?可笑!可悲!可怜!”

她的话语,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每一句都精准地捅在叶尘最深的伤口上,将他刚刚燃起的、以恨意为燃料的微弱火焰,彻底踩灭!

叶尘只觉得一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噗”的一声,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在身前冰冷的青砖和那方肮脏的婚书上,触目惊心!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剧烈一晃,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与冰冷。

就在他心神剧震、意志濒临崩溃的刹那——

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温热感,猛地从他紧握的左拳掌心传来!

那感觉来得极其突兀,如同在极寒的冰窖里,掌心突然握住了一块温润的暖玉。这股温热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内部,确切地说,是从他一直死死攥在手心、贴身佩戴了十几年的那块祖传玉佩中透出!

那玉佩,是叶尘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材质非金非玉,入手温润,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繁复的“叶”字,背面则是一些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的古老纹路。它一直平平无奇,除了材质坚硬、冬暖夏凉之外,叶尘从未发现它有任何神异之处,只当是母亲留给他的念想。此刻,它却在叶尘最绝望、心神最激荡的时刻,毫无征兆地有了反应!

这股温热感起初只是微弱的一丝,如同烛火般摇曳,但转瞬之间,便化作一股灼热的洪流,如同苏醒的岩浆,猛地顺着手臂的经络逆冲而上!

“呃啊——!”

叶尘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这股热流霸道绝伦,所过之处,经络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更可怕的是,这股热流的目标,赫然是他那破碎如同漏勺、早已无法存储丝毫灵气的丹田!

轰——!

灼热的气流狠狠撞入那残破的丹田气海!如同滚烫的岩浆浇灌进一片布满裂痕的冰原!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叶尘的身体剧烈痉挛,眼前彻底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覆盖!意识在剧痛与灼热的双重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祠堂内,苏清月看着叶尘吐血痉挛、状若疯狂的惨状,脸上的讥讽与快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正要开口,再补上几句诛心之言,彻底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打入绝望深渊——

异变陡生!

“咔嚓嚓——!!!”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恐怖威能的巨大霹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祠堂外墨汁般翻滚的厚重铅云!那紫白色的电光,刺目到极致,瞬间将昏暗的天地映照得一片惨白!整个祠堂,连同里面所有的人影、牌位、器物,都在这一刹那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纯粹的黑与刺眼的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凝固!

毁灭性的雷霆气息,带着苍天之怒、万物寂灭的恐怖意志,以超越凡人思维极限的速度,轰然降临!

这道煌煌天雷,没有劈向祠堂的屋脊,没有劈向演武场的空地,它带着一种绝对精准、绝对冷酷的意志,目标只有一个——

祠堂中央,那个正带着胜利者笑容、肆意嘲讽着脚下“蝼蚁”的苏清月!

“月儿!”一直如同泥塑木雕般静立的青木真人,在雷霆撕裂天幕的瞬间,脸色骤变!他口中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厉啸,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青色光晕,聚气境巅峰的修为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他快如鬼魅,枯瘦的手掌裹挟着足以开碑裂石的磅礴灵力,猛地抓向苏清月的肩头,试图将她拉开!

然而,太迟了!或者说,在这道仿佛蕴含了天罚意志的神雷面前,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渺小得如同尘埃!

那紫白色的雷霆,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青木真人仓促爆发出的灵力屏障,如同宿命般精准地……劈中了苏清月那高高昂起、带着无尽骄傲与鄙夷的头颅!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滋啦”声,仿佛烧红的烙铁印在了冰凉的油脂上。

时间凝固的画面骤然破碎!

在所有人惊骇到失焦的瞳孔中,清晰地映照出——

苏清月脸上那极致的、胜利者般的讥讽笑容,在雷霆加身的瞬间,彻底僵住!随即,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皮肉开始,到筋骨,再到她身上那件流光溢彩、防御力不俗的月华锦裙……寸寸瓦解、湮灭!

她的身体,连同她身上佩戴的所有灵光闪烁的法器、首饰,在那道紫白雷光中,连一息都没能支撑住,便彻底化为一缕细不可查、瞬间被风吹散、被雨水打湿的青烟!

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人形印记,烙印在冰冷的青砖上。印记周围,散落着几点熔化的、分辨不出原本模样的金属残渣,还有一枚样式古朴、镶嵌着一颗幽暗宝石的黑色戒指,孤零零地躺在焦痕边缘的污水里,戒面上的宝石似乎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深不见底的幽黑。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思维都来不及转动。

前一秒,她还是高高在上、光芒万丈的玄天真传,星耀灵根的天之骄女。

后一秒,她已人间蒸发,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只余下地上那方被污水和鲜血浸透的婚书锦缎,以及那个焦黑的、触目惊心的人形烙印。

死寂。

比之前苏清月宣布退婚时更加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吞噬了整个叶家祠堂。

更新时间:2025-07-06 21: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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